在寂静的深夜,我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周围一片漆黑,只有窗外孤独的路灯透过窗户洒下几缕微弱的光,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。
我紧紧握着手机,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,每一秒的等待都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终于,在永强跟余威出国的第三天深夜,我才接到了余威打来的电话。
“哥,你们两个有没有受伤?秀英有没有……解救成功?”
电话一接通,我便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中所想。我的心跳急速加快,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,手机在手中微微颤抖!
我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才算合理,我不想去伪装自己,所以、我问出了我心中所想。
“招娣,一切……还算顺利,秀英跟我们明天一起回国,只是……”
余威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,他很想将实情告诉我,但最终还是忍住了。
“只是什么?哥!你说话啊!是不是永强他出了什么意外?你告诉我好不好?”
我明显感觉到余威似乎在隐瞒着什么,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。我也不敢往最坏的方向去想,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!
我的声音带着哭腔,几乎是在哀求余威说出真相,因为我真的无法接受任何关于王永强的不好消息!
“哎!怎么说呢?”
余威在电话那头犹豫着,眉头紧紧锁在一起,嘴唇也被他咬得泛白。
他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,一边是王永强临终前那恳切至极的眼神和千叮万嘱的承诺,这让他对逝者充满了尊重,决心无论如何都要遵守;
可另一边,是我对王永强安危那关切到极点的询问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他心上,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对我进行一场残忍的欺骗,良心备受煎熬。
最终,他还是艰难地选择隐瞒实情,语气中带着一丝强装的镇定,挤出一句安慰我的话:
“这倒没有,只是受了些伤,不过不打紧,可能需要疗养几天再回国!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吧!”
实际上,余威所说的回国,指的是王永强的骨灰盒回国。之前王永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苦苦哀求他,等自己离世后,将骨灰盒送回国,并且附上一个录像带交给我。
所以,余威只能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的悲痛,对我隐瞒这个残酷到让人窒息的事实!
“那就好、那就好!我等你们回来,把信息发给我,我去机场接机!”
我终于松了一口气,仿佛心中一块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巨石落了地。在我看来,只要不是传来王永强的噩耗,其他的问题都能慢慢解决,未来似乎还充满着希望!
……
第二天,在我焦急到极点的等待中,终于在机场看到了余威等人的身影。
机场内人来人往,嘈杂的人群和不间断的机场广播声交织在一起,却丝毫没有引起我的注意。我的目光瞬间像被磁石吸引一般,死死地落在他身后坐在轮椅上的秀英身上!
一个面色憔悴得如同枯萎花朵的年轻女子,默默地跟在余威身后。
秀英眼神空洞,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,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。她脸上毫无血色,仿若白纸,嘴唇干裂起皮,像是很久都没有喝过一滴水!
头发略显凌乱地散落在肩头,原本的光泽早已消失不见,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活力,仿佛被抽走了灵魂。她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,手指偶尔无意识地抽搐一下,显示出她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恍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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