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固颔首:“那年,我站在那里,找到了你。”而谢玉璋那时一回首,便于人群中认出了他。只一转眼,两年过去了。他与她,终于能手拖着手,一起畅游灯河。谢玉璋牵着他的手往那边走去。李固抬手止住了身后欲要跟过去的内卫们。当初李固遥望谢玉璋的地方,是一间房与院墙夹成的角落。因位置不好,店家们都不来这里设摊。熙熙攘攘的灯市上,便出现了这么一小块偏僻之地,格外冷清。“就是这里。”谢玉璋道,“那年我一转身,就看到了你,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李固道:“为何?”谢玉璋道:“因为你虽戴着面具,眼睛却特别有神采。我一回身,一下子便被攫住了。”她看着他,道:“我喜欢你那个样子。谢玉璋说完,叹道:“你现在眼窝都凹了。你告诉我,为什么睡不着,还不到我那里去?”李固沉默很久,道:“我在你那里心浮气躁,整晚都做荒唐的梦。对你有许多杂念。我知你是个最最心软的人,此等情况我若伸手,你大约不会拒绝。此,非我所想要。”谢玉璋望着李固的眼睛,想起那夜落在她手背上那些的细细密密的吻。“你呀。”她解开了面具扔在地上,“是个傻子……”谢玉璋抬起手,轻轻将李固的面具掀开。灯火阑珊中,他的面孔依然如当年一般好看。谢玉璋踮起脚,红润润的唇吻住了他。灯市里人流熙熙攘攘,大家的视线都只投向那些明亮辉煌的地方,争相为那些别出心裁的灯喝彩。在这一处阑珊角落里,李固握着谢玉璋的腰,尽情地品尝了她的唇。当他们放开彼此的时候,谢玉璋看到李固这些天有些黯淡的眸子里,又闪耀出了星辰。“珠珠。”李固上元夜之后,李固的不眠之症不药而愈。他虽是皇帝,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,也会如常人一般,有这样低落、难以自拔的时候。其实只要撑过去,便都能过去了。正如他自己所说,等走出去再回头看,一切都如云烟。丈夫死了可以再嫁,妻子死了可以再娶,孩子死了可以再生。这世上不存在什么死了之后被永远记住,哪怕是丧子之痛,也都能走出来。男人尤其如此。那些流传了千年的悼亡诗,也不过是诗人在那情那景中一时触动的灵感爆发而已。待诗做完,诗人转身,照旧生活。开元七年过完年节后,许多世家子和读书人奔赴云京,因今年三月里大穆朝将要举行第一次的科举考试。因是第一次,各种规矩、规则还未制定起来,或者制定了,也暂时还只是躺在莫相书桌的抽屉里,留待以后慢慢施行。这第一次不过是试水,还十分简单。这些参试者在自己户籍所在之地报名,经过一次相对简单的初试,便获取了上京参考的资格。有些地方对世家子甚至进行免试,直接给他们上京参考的资格。总之,这一年年节后,云京涌入了大量的人,不光有参考者,还有专门来看热闹的人。云京的街道上,年节后甚至比年节时还要热闹。三月三上巳这一日,莫相在曲江江畔开坛论道,也算是大穆朝的第一次经筵。皇帝坐在最高处,其下便是莫相。这一次是读书人的主场,围绕着莫相,许多宿儒大家星罗散布。世家子聚集在一处,细看,里面又以地域、以姓氏、以派别分作若干小群。平民子弟亦聚作一群,内里再以地域分。外面是内卫森严把守,所有能入场的人,都是提前审查过的身世清白之人。官员们在其中端坐,百姓在外围围观。年轻的女郎们早早派家中豪奴在附近占据适合野餐的地方,一边嬉笑玩闹着,一边听家中仆人一趟一趟地来回跑,给她们学舌,某地某姓某人,又说了什么令人赞叹的金句。读书人们在江畔唇枪舌剑,曲水流觞,坐而论道,场面盛大,是这些年之最。于后世史家来说,是开创了大穆文治之始。待这一场论道轰轰烈烈结束,皇帝嘉勉了众人,予以赏赐,而后离去。只是皇帝没有回云京,他去了汇春原。今日因着这一场经筵,京城人都聚集在了曲江江畔,连汇春原上游春的人都比往年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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