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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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嘈杂的议论里不知道谁反应过来，“谢黎的节目快到了吧？是不是该去准备上台了？”“哦对对，”两个女生看了时间也连忙点头，望向谢黎，“谢黎同学，既然不化妆的话，那我们先去后台预备区等吧？”谢黎慢条斯理地从郁睿身上挪开视线，“不用你们，我自己过去就好了。”“哎？”“反正……”谢黎手臂一抬，勾住少年的肩，搭着人往外走，“我们班长陪我。”“哦，好……”两个女生呆呆地看着两人背影远去。好半晌，她们才回过神。“谢黎和郁睿，关系真好啊。”“确实好。”“但你有没有觉得，他们的关系实在是……好得过头了？”“别，全校就这么两个顶级养眼的，给我留点幻想的余地吧。”“唉。”从化妆间一路出来，谢黎招致的惊艳目光已经足够把两人看出窟窿来了。郁睿挣扎未遂。到了后台某个角落，谢黎趁这里无人，突然把怀里的少年推进幕布后面的黑暗区。郁睿懵了一下，还未反抗，就见那人突然跟进来，撑着他身后墙壁俯身，声音低哑带笑——“班长，你怎么回事，从化妆间里开始就一直不敢看我？”“……！”那点心虚被揭露，郁睿差点没绷住眼神。察觉郁睿的动摇，谢黎声音里愈发兴奋起来——“原来，你喜欢我穿西装？”郁睿走进高二十班的观看区，在最边上副班长给他留出的位置坐下来。副班长听见动静转回头。此时正逢换场，台上灯光也落在这边，副班长开口：“谢黎那边已经准——咦，班长，你脸怎么这么红？”“……热得。”“哦。”副班长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，但还是茫然地点点头，“谢黎那边已经准备好上场了吗？”郁睿沉默两秒，微微咬牙，“嗯。”副班长安心地转回去，露出笑，“那就好，我看不止是咱班，外班甚至高一高三年级的学生都很期待他的表演呢。”副班长这边话刚说完，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报幕：“下面有请高二十班谢黎同学，为我们带来单人歌曲演唱节目，《lockup》。”“——！”台下迅速掀起如潮的掌声。黯下的舞台灯光里，一道身影从幕后不紧不慢地走上台来。——谢黎的生日在10月10号，也就是校庆典礼结束一周后的周六。谢黎在学校里掀起的那波“追星热”因为他个人过于冷淡和懒散敷衍的态度已经消减，一切逐渐恢复到了往常的模式。周六清早，郁睿吃过早餐后就离开家，去到谢黎兼职的网咖里。听郁睿说明来意，网咖的前台小妹表现得十分惊讶：“黎哥是今天的生日吗？”郁睿点头，“是他和我说的。”“不过黎哥这人原本就这样，自己的事情从来不说一个字的，对别人的事情也完全不关心。”前台小妹一边整理着账一边说，“所以你上次来，我才那么惊讶黎哥还会有朋友嘛。”“他在楼上吗？”“嗯，听说黎哥家离这边挺远，他一般不回家，都在二楼的休息室睡。昨天没有他的夜班，所以今天应该会起得挺早的。你等一会儿估计他就该下来了。”“……”郁睿又听前台小妹话痨了将近一刻钟，才终于等到打着呵欠下楼的谢黎。谢黎走下楼梯来时没精打采的，一副没睡醒的模样，原本眼都不抬地就要从前台过去。“黎哥，你朋友来找你了。”前台小妹招呼了声。“……”谢黎脚步一停，然后抬眼。看清郁睿的几秒后，谢黎的神色从困倦懒散一点点剥离，碎发下漆黑的眸子里逐渐露出愉悦兴奋的情绪。“班——长？”郁睿：“……”每次一对上这人病态十足的笑容或者眼神，他总有一种拔腿就走的冲动。但想到今天的日子，郁睿还是深吸了口气，把这种冲动压下去了。他目光淡淡地瞥向谢黎，“生日快乐。”谢黎微怔了下，“今天已经10月10了？”“嗯。”“……”谢黎拿出手机，低头看了眼。郁睿随意一瞥，只看得到上面似乎有不少信息——预计也是亲人朋友给谢黎发的祝福短信，不过显然这人之前醒来到自己此时开口，都完全没拿出手机来看过哪怕一眼。这样的人，大概扔到深山老林里几个月，也照样能过得生龙活虎的吧。郁睿这边腹诽完，谢黎已经收起手机抬眼，面上仍是那副不正经的懒散笑意，藏不住的是眼底微微晃动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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